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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94.094偷窺美人洗澡(一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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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

裏面傳出仆人驚恐的聲音。

“你們家的‘非凡小聖’。”

柳雲凡擡手,馬上又要砸門的時候,它吱呀一聲開了,接著走出一個男仆。

看到她的那一刻趕緊顫顫巍巍的俯身行禮:“主人,您回來了!您怎麽大半夜的——鱟”

“這是我的地盤兒,我什麽時候回來難道還要請求你的允許嗎?拿著!”

柳雲凡惡聲惡氣的說完,一揚手將手中的燈籠扔給了仆人,卻砸的他險些摔倒在地上襤。

“啊!”

仆人一聲驚呼,趕忙握緊燈籠穩住身子,“小的不敢,小的真該掌嘴!”

說完了便伸出另一只手“啪啪啪”的打自己巴掌。

這男仆八成又想起了那日柳雲凡在地上擺著的那句男屍了。

他雖是被鳳長歡用匕首戳穿了脖子,但卻是她這個主人展示給他們看的。

在神丹宮仆人的心目中,那人就是柳雲凡殺的,這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之名也是她要背負的。

所以,柳雲凡一發火,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這仆人還差點兒被她嚇破了膽兒。

“行了!”

她一攤手,擡腳就往前走。

“你不用聲張,我就是來取點兒東西,取完了東西馬上就離開。”

她這麽吩咐也是做了一番認真的思量——

若是仆人們知道她回來了,一定會大晚上的炸開鍋,要麽嚇得睡不著覺,要麽就是在睡夢中恐懼到癲狂。

這樣一來,第二天說不定又傳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傳聞,以訛傳訛將她說成十惡不赦的惡魔就不好了。

還記得當初她剛霸占神丹宮時,為了考察這裏的仆人們究竟聽不聽她這個新主人的話,她采取了這樣恐嚇的方式。

她坐在院中的一張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將那具男仆的屍體放在當面上,搖著扇子吩咐仆人們收拾這裏,收拾那裏。

這方法著實奏效,他們一個個的簡直恨不得兩只手當四只用,恐怕將吃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生怕自己幹的慢了會變成與地上那具屍體一樣的下場。

監督他們幹完活,柳雲凡轉身離開的時候,仆人們那攤在地上大喘粗氣的樣子她可是記憶猶新。

今晚為了不刺激他們,她決定悄悄地來,然後悄悄地走。

吩咐那男仆下去,她自己也鉆進了房中。

之後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始找密室。

柳雲凡這大晚上跑來不是為了找別的東西,而是找錢——

現在她急需要錢交學費,漢霄學府是古晉城最好的學府,也是扶月帝國最好的學府。

裏面各種武藝齊全,武器設備也齊全,最重要的是擁有屬於自己的試煉百獸林,這是其他學府根本達不到的水平。

如此高水平技能高層次的教學,自然要的學費也高。

她之前問過了,這要是沒有學費,是絕對沒有機會進漢霄學府的。

上次雖說她拿著某只狐貍送的玉佩去來金賭坊騙了一千多兩銀子,可幾乎都用在生活必需品的開銷上了。

時至今日,所剩的那些可離著學費還差老遠呢!

她猜測那死老頭經營神丹宮這麽多年,一定多多少少攢下了好多錢。

今晚她隨便找點兒,差不多就能夠學費了。

不過事與願違,找了整整一晚上,柳雲凡再次咬牙切齒的大罵那個死老頭。

她憑著敏銳的觀察力與不一般的本領找到了所有的保險箱,可是所有的保險箱裏面居然全是空的!

不過,她倒是找打了一本醫書,書中記載了一段關於那無上老君煉丹藥的藥方。

裏面提及這麽一段話——

風嘯辰淵大陸乃世間絕妙之地,人傑地靈,文明千年,此處妙趣橫生,更是怪異橫生。自古有傳,南碣之地,天時地利之時,神女現身,其血妙哉,克丹砂,解百毒。若為藥引,灼之丹藥,可得奇效,用之身體強健,勝修千年。

這話柳雲凡差不多能夠理解,總之就是說很久之前就有傳言,南碣會出現一個神女。

而且那神女的血有這與眾不同的奇效,既然她柳雲凡有幸被狗屎砸中,那她就是那傳說中神女了。

那麽,她這個璇璣福女兼傳說中的神女就更不容小覷了。

柳雲凡看完了書,雖說下了這麽個結論,仍舊覺得氣惱的很!

一本破書又不能幫她解決現實問題,倒是那個死老頭該罵!

他逃走之後竟然沒有給她留下一分錢,只留下了一個神丹宮的空殼子!

她現在真是後悔當初沒有將他千刀萬剮,竟然讓他有機會逃脫。

“完了!該死的!沒有錢,怎麽上學?”

柳雲凡將書一扔,“噗通”坐在了地上,兩眼望著

天花板,心情沈悶到了極點。

原本她幻想的很美好,這神丹宮中怎麽著還沒有個幾萬兩銀子,現在可好,現實竟然如此淒涼,死老頭竟然只給她留下了一個空房子。

這讓她以後怎麽給仆人們發工資?

她怎麽將神丹宮經營下去?

沒有錢去買藥材煉丹藥,好像她這個“非凡小聖”根本就是空有虛名了!

柳雲凡那叫一個憋屈啊!

為何上天就不肯給她一個完整的天時地利人和呢?

以至於當天晚上,她都沒有心情回家了,就躺在神丹宮屬於自己的寶座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沒有錢,她柳雲凡拿什麽東西洋氣的踏進漢霄學府?

而呆呆姑娘則在一旁呆呆的望著她,它大抵是不明白主子悲涼的心境的,因為,它又不缺錢買吃的!

一整晚,她就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犯愁。

第二天天一亮,在呆呆姑娘手腳並用、又抓又踢的狂轟濫炸與深刻鄙夷中,柳雲凡終於噬魂落魄的從自己洋氣的寶座上站起來,然後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門去。

再然後,所有在院中忙碌的仆人們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全部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他們認為,現在的主人就是那個隨時讓他們丟掉性命的索命閻羅。

而他今日出現了,實際上就是手癢癢想殺人了。他一定是來巡視他們,是不是有偷懶不幹活的。

這麽想著,仆人們幹活更賣力了,只為讓她看一眼——主人,您看我有好好幹活,我沒有偷懶!

呆呆忍無可忍,在她胳膊上狠狠的留下幾個“佛山無影腳”,柳雲凡終於從失魂落魄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雙腳突然像是按上了車輪子,眨眼間翻墻而出,只留下院中灰塵騰起,更留下仆人們的面面相覷——

方才,難道是他們看花眼了?

明明那索命閻羅不在啊?

彼此對視了幾眼,他們相對點點頭,看來是他們弄錯了!一定是他們精神太緊張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柳雲凡就這樣心事重重的翻出了墻外,走上了大街。

其實這往哪兒走完全是她無意識的反應。

她心中一直焦急這個錢的問題。

沒有錢,她說教訓人家就是說大話;沒有錢,她想要變得更強就是唬人的;沒有錢,她想要解開這風嘯辰淵大陸的秘密就是異想天開的;沒有錢……

總之沒有錢,她柳雲凡的光明前途將會停滯不前的;沒有錢,什麽都是白搭!

她這副德行,已經讓肥黑球呆呆再一次鄙夷到宇宙之外了。

以前它覺得自家主子無恥到了極點,坑蒙拐騙的事情樣樣都做;現在,它舉得自家主子無能到了極點,居然會露出這般消弭的情緒。

用它的肥胖腦袋中非一般的思維來考慮,主子一定是吃那藥丸吃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了。

要不然,她怎麽露出這般無奈的表情?

要不然,她怎麽會傻楞楞的望著天花板一整個晚上?

要不然,她怎麽會半天不說一句話?

它扒在柳雲凡的袖口上瞪了主子好久,沒有看到主子有所反應,倒是聽到前方人聲鼎沸。

它馬上顛兒顛兒的從柳雲凡胳膊上爬到了肩上,又從肩膀上爬向了她的臉頰,最後伸出爪子拍拍她的臉頰。

“呆呆你別鬧!我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伸手將那黑爪子扒拉開,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色極為認真道:“我覺得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很可能就毀了我十分之一世的英明!”

呆呆收回爪子,歪著頭將主子的話在大腦中巡回一遍,終於恍然大悟。

隨即,它又露出鄙夷的目光,意思是“主子你這個反應遲鈍的、無恥的老不死的,居然還幻想活到一百八十歲”。

鄙夷完了,它又伸出爪子拍了拍,還“唧唧”的叫了幾聲,又擡起腳來往前方踢了踢。

柳雲凡擡頭看了一眼,總算明白了,呆呆是告訴她前面有熱鬧。

不遠處,有一群人圍著半面墻,墻上似乎貼著皇榜。

大家正圍在一起,看完了皇榜上的字跡嘆息一番,接著發表幾句自己的觀點,最後便搖著頭從人群中消失了。

柳雲凡認識這樣的皇榜,一般來說,重大事件才會張貼皇榜,一般小事都是用官府的告示的。

就像上次她被鳳長歡陷害燒了聚香酒樓的酒窖,就有通緝貼告示通緝她的。

上面還畫上了她的樣子,不過後來她耍了一個詐,騙走了那些人,這皇榜就貼了半天便不了了之了。

這皇榜比較上檔次,有時候還會用它搞個什麽重金懸賞;要麽是將什麽重要的事情昭告天下。

柳雲凡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因為她老遠就看到了皇榜上面“重金懸賞”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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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多人搖頭走開,說明這重金絕對不好掙,那就說明要懸賞的事情很是難辦,也就意味著,若是辦成了定然就是重金了。

若是她柳雲凡能夠辦成的話,這學費豈不是有著落了?

她臉上一喜,兩眼開始放光,大跨步朝前走去。

這一回,柳雲凡再次忽略肩膀上某肥黑球鄙夷的視線!

呆呆一屁股坐在她肩頭,接著像是滑滑梯似的順著她的胳膊滑下來,最後乖乖的鉆進了她的袖中。

因為主子現在樣子,簡直就讓它不忍直視啊!

它就知道,在沒有美男的情況下,主子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就像上次古晉城墳崗處,它想著讓主子賣弄風姿弄些錢來花花,沒想到主子光著看美男,根本曲解她的意思!

這次倒是沒有美男,可是有重金啊。

但這前提是,它只是想借著熱鬧讓主子回魂兒而已。

呆呆都有些後悔了,為何方才那麽好奇這一群人圍在這裏做什麽?

現在可好,它居然又從主子眼中看到了她對金錢的渴望。

甚至,還聞到了她身上若隱若現的銅臭味。

“真是天助我也!”

柳雲凡一拍手掌,趕忙加快了腳步,見縫插針的很快便到了皇榜的跟前。

她大略上看了一下,居然是皇帝親自寫的,還蓋著玉璽的大印。

不過這大印大抵是沒有什麽用處的,因為皇帝手中沒有實權,如今也只能在這裏娛樂百姓。

上面說是皇帝想尋求天下名醫為太子治病,讓他能夠跟正常男子一樣娶妻生子,延續皇家香火。

若是有人能夠做到的話,賞金足足有一萬兩白銀。

看到這裏,柳雲凡點點頭,這皇帝自己雖然在傳言中也養男寵,但至少還生了一個兒子。

現在他恐怕也是考慮到這傳宗接代的問題,害怕自己兒子還不如自己,若是因此斷了皇家香火就不好了。

這可真是個好差事!

柳雲凡連連點頭,那偽娘太子不喜歡女人,但只要他身體沒問題就行了呀!

怎麽著她柳雲凡還不能給他找個女人生個孩子?

到時候只要讓這太子碰了女人了,她不就能交差了嗎?那一萬兩銀子不就輕輕松松到手了?

有了這些銀子,她還愁什麽呢?不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柳雲凡美滋滋的盤算著,那滿眼的渴望,那心花怒放。

若沒有嘴唇擋著,她恐怕口水都流出來了。

將美好的前程想了半天,她終於決定揭皇榜。

她擡手,剛要觸及那黃色紙張的一角,忽然聽聞人群之後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喊道:“聚香酒樓外面有抓鬮抽獎活動,聽聞最高獎勵一百兩銀子,最少獎勵一兩銀子,大家快去啊!”

此話一出,人們一聲驚呼,接著“嘩啦啦”周圍所有人的人全部轉身往聚香酒樓方向跑去。

方才一刻,他們還圍在皇榜跟前在大肆的談論當今太子不男不女,不知道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可是到了下一刻,那抽獎最少一兩銀子的話一出,他們立刻放棄在站在皇榜前面垂涎這不可觸及的萬兩賞銀。

既然聚香酒樓外面的賞銀這麽容易得,就算少點兒也好去試一試手氣啊!

於是,呼啦啦,人群散開,人潮湧動著遠去。

只一會兒的功夫,這張貼皇榜的墻壁前面就只剩了柳雲凡一個人。

只剩下她滑稽的伸著手僵直在半空中,似要觸及卻還沒有觸及那萬兩白銀的象征。

怎麽會是那只狐貍?

她渾身的汗毛豎了起來,周身不自覺開始冷風嗖嗖,像是剎那間被人潑了一盆冰冷的水。

她是極不情願承認,方才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她心底的那份欣喜與踏實幾乎沖破胸膛。

可是後一刻,那份欣喜馬上被自己那顆“遇到狐貍便想逃離的、膽小的、懦弱的心”沖淡了。

似乎,比起之前那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時不時出現在她腦海中,令她糾結萬分來說,與這只狐貍面對面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她悻悻的放下手臂,然後憨笑著轉身。

果然,那只狡猾的狐貍還是一身華美的紫衣,正笑瞇瞇的倒背著手臂,緩緩朝她走來。

他還是那般令日月失色的華美風姿;還是那張宛若仙人的絕美容顏;還是那抹溫柔的如春風蕩漾的笑容。

最重要的,他看著還是那樣的令人舒心,令人震懾心魄的移不開眼睛。

仿佛一瞬間,時間停止,只為挽留他絕代芳華。

仿佛一瞬間,天地逆轉,只為展現他無邊魅力。

仿佛一瞬間,微風驟歇,只為感受他靜謐溫柔。

柳雲凡又呆住了,眼前的人,好像化作了千萬流水,緩緩

地融入了她的心海中,緩緩柔軟了她深藏的心底,最後一點一點勾起了她最不願意展現的溫柔。

東方弗離的身邊,還有一只走著貓步的雪白的動物,那正是東方小白公子。

它走了幾步,最後停下擡起前爪朝著柳雲凡袖中露著半個腦袋的呆呆揮揮爪子,這肥黑球馬上心領神會。

“嗖!”

它從主子袖中竄了出去,準確無誤的跳到了東方小白的背上。

一刻之前,呆呆姑娘還在鄙夷主子沒有男色的時候眼睛裏才能看到金錢;如今,男色來了,果然主子的眼睛也不對著銀子放光了。

它總是這樣註意不到自己,看到自家相公來了,它不是一樣火急火燎的沖進它的懷抱裏?

當然,東方小白的懷抱就是它寬寬的背了。

呆呆竄上來的那一剎那,一身雪白的小白公子轉身狂奔著遠去了。

接著,一白一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

“呵呵!東方狐貍,好巧啊!”

東方小白雪白身影刮出的風正好觸上了柳雲凡的臉頰,她慌忙回神,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朝著東方咧嘴一笑開始打招呼。

嘴上這麽客氣,她心裏卻想,完了,今日讓這只狐貍發現了她要揭皇榜,豈不是這項偉大的工程就無法實行了?

因為沖他方才支開了所有人的勢頭,八成又要來阻止她了!

那麽她的上學大業豈不是也要泡湯?

不行不行!這是多麽可怕的現實啊!

為了自己美好的前途,她待會兒一定要與這種阻撓行動鬥爭到底!

“喔!凡寶寶,果真的是巧啊!”

東方弗離依舊笑著靠近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怎麽,你對這皇榜感興趣,還是對扶月帝國這位太子殿下感興趣?”

“我?呵呵,沒有,怎麽會呢?”

柳雲凡幹笑兩聲,暗自翻著白眼兒。

笑話!

她既不是對皇榜感興趣,也不是對太子感興趣,她就是對那一萬兩白銀感興趣!

皇帝老子為了自家兒子那麽拼錢,居然豪爽的從國庫裏面拿出一萬兩銀子來民間請大夫。

這麽大的誘惑,她柳雲凡這麽愛財這麽愛湊熱鬧的人怎麽可以不來湊個熱鬧呢?

“都不感興趣?那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倒不如我們也找個地方約會一下?”

東方弗離笑著又道,俊美的杏眼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柳雲凡的眼睛瞬間滑稽的瞪大了起來,這只狐貍,居然說出這麽直白的話,簡直弄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顫抖著手指,差點兒就想摸摸自己的臉頰到底有沒有發燙。

幼小的心靈顫顫巍巍的抖了半天,她才嘆口氣為自己辯解道:“我就是好奇這扶月帝國的太子殿下怎麽會這麽窩囊的得了這麽一個病呢?”

她的雙眸突然染上了淡淡憂郁,好想真的很惋惜似的,“皇帝老兒真是可憐!”

“你見過太子殿下?”

東方弗離饒有興趣的擡手摸上了下巴,“所以,你知道太子殿下究竟得了什麽病?”

“我?哼!我當然知道!”

柳雲凡忽然神氣不已的拋給他一記白眼兒,“根據我十多年來的所見所聞的經驗來看,太子殿下一定是屬於身心都不健康的那種類型。”

她忽而開始踱步,慢慢的沈浸在自己的推理中,完全沒有註意到面前某只狐貍笑的越發的興致盎然。

“據我猜測,太子殿下的病吧,有這麽兩種原因!”

她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東方弗離跟前揮了揮,“東方狐貍,你覺得,當今太子殿下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不娶老婆,他究竟是喜歡男人呢?還是那——方面不行?”

“這個——咳咳!”

東方弗離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繼而笑容布滿了整張俊臉。

他的凡寶寶居然是這麽一個矛盾的人!

方才他說要跟她約會,她露出了嬌羞的神色,可剛剛說關於太子殿下病癥的話,竟會這說的這般大膽直白。

還有,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能說出這般話,而且還懂得這麽多,這下他真的要刮好幾層目相看了。

他緊緊地盯著柳雲凡,眼睛裏面有探究,有疑惑,還有更深層的喜愛。

“餵!你說話,究竟是哪一樣?”

柳雲凡伸手碰了他一下,一臉渴望的盯著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她只是想借助東方弗離這比較聰慧的腦子幫她判斷一下太子殿下的病究竟為哪種,好對癥下藥掙那一萬兩銀子。

東方弗離居然有一瞬間被她逼的詞窮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摸了半天,終於清清嗓子道:“凡寶寶,本公子今年二十又五,身高八尺、學富五車——”

“我知道你

家財萬貫、玉樹臨風、人見人愛、溫柔賢惠,最重要的是尚未婚配!”

柳雲凡擰著眉頭打斷他,“我就是問你,你覺得太子殿下會是哪一種病?”

“喔!凡寶寶居然學會搶答了!看來對本公子真是真愛!”

東方弗離笑瞇瞇的說完,柳雲凡猛地擡頭,嘴巴抽搐了半晌。

這叫什麽話?什麽叫真愛?他們現在討論的是當今太子殿下好不好?怎麽又扯到她頭上去了?

“哎哎,你別扯開話題!”

她惡狠狠地瞪了東方弗離一眼,“我是正兒八經要跟你請教!”

“那本公子就正兒八經的回答你!”

東方弗離換上了十二分認真的表情,“本公子也沒有老婆,可是我身子骨健康的很!”

他的笑意忽然更深了,他的可愛的凡寶寶啊!怎麽會問他這麽個問題呢?

不過,他可要好好記在心裏,以後找個機會好好跟她清算一下!

“啊!我知道了,那就是前者了,太子他一定是喜歡男人!”

柳雲凡驚喜的拍拍手,“那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她得意了半晌,當意識到面前某只狐貍盯著她看的怪異眼神時才清清嗓子掩飾掉方才的失態,轉了個話題問道:“哎對了,狐貍公子,你今個來是幹什麽?”

“凡寶寶,我記得你還欠我一份恩情來著!”

“什麽啊?”

“上次在來金賭坊,我幫了你的忙,你不得表示一下?”

東方弗離笑瞇瞇的摸摸下巴,“上次你說肚子疼,所以吝嗇的不肯出錢,這次應該不用再裝了吧!還有,也不可以吝嗇奧!”

柳雲凡又開始咬牙切齒了,這只臭狐貍一出現就擠兌她!遇見他,準沒有好事!

她惡狠狠地撓撓嘴角,兇巴巴道:“狐貍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樣的回報?先說好,我不吝嗇,可是我是窮光蛋一枚,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噗!哈哈!凡寶寶,我怎麽舍得要你的命?只要你今日不吝嗇給我回報就好!”

東方弗離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樣吧!簡單些,你送我香吻一枚就行了!”

柳雲凡一個趔趄,好吧,她真想到底裝死。

她都有些懷疑了,這只狐貍是不是古人?

古語不是有雲,男女授受不親嗎?

他居然敢厚顏無恥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開始腦洞大開的懷疑,這狐貍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

“哎,算了!”

東方弗離看她沒有動靜,忽然換上了一副憂傷的神色。

“要出趟遠門,本來專門跟你道別,可惜凡寶寶你居然連一個吻別都吝嗇的不肯給!好傷心!我還是找個地方獨自傷心去吧!我走了!”

他唉聲嘆氣的走了幾步,接著“倏”的一陣衣衫抖動的聲音,那紫色的華美身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剎那間,那溫柔的氣息消失殆盡。

“餵!你說什麽,你要去哪裏?”

眼前身影全無,柳雲凡才後知後覺的朝著他消失的方向急急詢問。

可惜,那人沒有再驟然出現在她面前。

“臭狐貍!爛狐貍!”

柳雲凡恨恨的跺了跺腳,又狠狠的踢上了腳前面的一塊石頭。

“你早說是吻別啊,那我肯定很禮貌的送給你啊!誰讓你走的這麽急?你都不給我將話理解透徹的機會!你不說要出遠門,我哪裏知道?只是……聽見你說出遠門,我心裏怎麽這麽難受呢?”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最後心情沈悶的抱著腿蹲在了地上。

不知怎的,她就是好傷心,好傷心!

“餵,凡寶寶,你方才說的都是真心話?”

頭頂陡然響起的那聲熟悉的爽朗的男音驚得柳雲凡一個機靈跳了起來。

前面貼皇榜的墻頭上,東方弗離一只腳彎曲踩在墻頭,另一只腳耷拉著,正優哉游哉的坐著,看著好不愜意。

那雙溫柔的眸子,正清澈的蕩漾著春水,纏綿萬裏。

看見柳雲凡彈起了身子,他也一個漂亮的彈跳落在了地上。

“凡寶寶,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笑瞇瞇的又問。

“我——”

柳雲凡張張嘴,抓耳撓腮了半晌。

什麽真真假假?就算是方才真說過那樣的話,她也不能承認!承認了多沒有面子?

“我說什麽了?”

她滴溜溜轉著脖子開始打哈哈,一邊擺手一邊道:“我什麽都沒有說啊!沒有,什麽都沒有!喔,你不是出遠門嗎?祝你一路順風!”

“我可是當真了!”

東方弗離忽略掉她東拉西扯的話題,說的一針見血。

“為了表示誠意,本公子決定送上我的香吻

一枚!”

還未等柳雲凡反應過來,一個溫潤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額頭。

驚詫!

柳雲凡完全被吞噬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吻別中,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膛。

好像從未有這般的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麽呢?

她思考了良久終於給它一個合理的定義——驚悚的動心;

也給了這些日子一來腦海中始終浮現出那張俊朗面容的奇怪現象一個定義——可怕的喜歡。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那個吻,其實很淺,可是卻深深地烙在了柳雲凡的心上。

等她從震驚中醒來,額頭上那溫溫的唇早已經不見,甚至眼前那個溫熱的身體也早已經不見。

留下的,只是那份深藏在她心的溫柔。

“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我怎麽分不清?”

柳雲凡摸摸自己的額頭,又馬上搖搖頭,她怎麽可以承認了呢?

就算是開始對那只狐貍動心了,也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

“柳雲凡啊!你怎麽這麽沒有出息?”

她無語的敲上了自己的腦門,“你不是說自己是璇璣福女,以後怎麽著也好挑挑揀揀著再決定要什麽樣的老公嗎?而且,這裏還有那麽多秘密要你自己親自解開,你怎麽可以隨便就將無辜的人拉進來?”

“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忘記!忘記!”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整理片刻之後,她終於起身走到擡手撕下了皇榜。

現在,她還是去賺那一萬兩銀子比較實際!

她拎著皇榜,先找個地方化了一下妝,貼上假胡子假扮成了一個老頭的樣子。

老頭子才給人感覺醫書高明嘛!

在她的地獄無門,她扮演的是“梵音”的角色,是大家口中的非凡小聖。

而今天她剛從那裏出來,為了掩人耳目,她自然不能以那副面孔出現。

之後,她攜了皇榜到了指定的地點,沒想到在那裏見到呆呆姑娘。

帳篷之下,管事的人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而肥黑球呆呆正抱著一個大核桃躲在一張空桌子下面大快朵頤。

呆呆看自家主子來了,顛顛兒的從桌子下面出來,討好的從口袋中掏出了唯一的一顆核桃送給她。

那核桃還是事先已經砸開了,輕輕一掰裏面的肉就能出來。

柳雲凡詫異的詢問一番才知道,原來是那只狐貍讓呆呆在這裏等著的。

就連它身上裝的那核桃都是那只狐貍親自砸好的,還點名了要呆呆一定要送給她。

這一刻,柳雲凡越發的體會到什麽叫做“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這句話的意思了,她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只狐貍好像在給她循序漸進的下套,貌似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不過等她明白已經晚了,該拿的已經拿了——

那玉佩她不是早就收了人家的的嗎?

這該吃的也已經吃了——方才她一口就將那核桃解決掉了。

柳雲凡不禁想到這些,還想到了另一層。

那就是這只狐貍讓呆呆在這裏等著,顯然是已經猜到了她會揭皇榜。

她嘆了口氣,做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精?

真是只名副其實的男狐貍精!

看來,下次見到他,為了不被他擠兌,最好的方法就是倒地裝病裝死裝可憐!

半個時辰之後,在一個侍衛的帶領之下,柳雲凡洋洋灑灑的進了皇宮。

接著,柳雲凡幸運的見到了扶月帝國傳說的中的傀儡皇帝東方轍。

他一身黃燦燦的龍袍,頭上戴著象征天子至高無上地位的十二珠冕,端坐在龍椅上。

他胡須灰白,額頭上已經有深淺不一的歲月折痕。

雖然是傳說中的傀儡皇帝,但是此時從他身上卻看不出任何有損皇家威嚴之態,倒是容光煥發,充滿活力。

甚至細看之下,會讓人有種錯覺,他才是真正的統領帝國的九五之尊。

東方轍高坐龍椅,看到柳雲凡進去,冷冷開口道:“你就是那位揭皇榜為我皇兒治病的大夫?”

“是的!聖上!”柳雲凡趕忙俯身行禮。

“你既然敢來這皇宮,自然是帶著十足的把握。那麽朕且問你,我皇兒得的是什麽病?”

“這個——”

柳雲凡頓了頓,“請恕小民直言,太子究竟是什麽病還需要小民進一步診治,了解更多找出病因才能確定。但是就目前太子的狀況來說,小民覺得應該只是殿下心理的作用!若是好好進行一個心理調節,相信殿下會慢慢好轉!”

“好,既然你有自己的看法,若是能夠將太子治好,朕自當重重有賞!若是治不好,你應該能夠想象出後果會有多麽嚴重!



“聖上放心,太子的病小民一定治得好!若是治不好,小民到時候提頭來見!”

到時候我腳底抹油,三十六計走為上!柳雲凡默默地在心底補充上。

“很好!”

東方轍點頭,又招招手,“來人,帶這位大夫去太子寢宮。”

旁邊馬上有人出來,恭敬的將柳雲凡領出了大殿。

看著柳雲凡下去,東方轍才收起了冷冰冰的神色,換上一副慈祥的面容喃喃道:“皇兒,你放心!若她真的是皇後之命,霸主之身,那麽父皇一定會竭盡全力成全你們!父皇老了,這是父皇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吧!”

東方轍嘆了口氣,從龍椅上起身,緩緩拐進了後面的寢宮。

那一刻前還威嚴無比的身姿,卻在這一刻突然蕭條了起來,仿佛帶著末日的孤寂,慢慢擠進生的希望中!

那蕭條,一直延伸,一直延伸到皇宮的後院一座華美但更加冷清的寢宮中。

那裏面,時常有影子晃動;也時常有女子想叫喚卻又叫喚不出的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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